Vorarlberg，一处可持续建筑的试验场

这个位于奥地利的地区如何成了全球可持续建筑的典范？早在很久以前，福拉尔贝格州（Vorarlberg）就围绕着其优秀的建筑文化，形成了介于传统和现代之间的生态特性。而在该州的6个地区中，布雷根茨沃尔德（Bregenzerwald）正是建筑爱好者以及寻求壮丽自然景观旅行者的梦想之地。

尽管福拉尔贝格州为建筑爱好者和发烧友所熟知，但对于公众来说它却尚不知名。它位于奥地利的最西端，地处瑞士、列支敦士登（Liechtenstein）和意大利的交界处。如需了解福拉尔贝格州如何成为了全球可持续建筑的试验场，则需要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。一群年轻的建筑师和木工工匠被称为“Vorarlberger Baukünstler”（福拉尔贝格的建造艺术家），他们同时也是尊崇环保主义的精英人士，为奥地利建筑师协会的同行提出了全新意见。在当时，该地区如同欧洲其他地区，在“二战”后正经历着持续的经济繁荣，而这种创始性的分歧也为地区发展的新思维方式铺平了道路。

在这场冒险活动中，积极分子和自学成才的人在改造地区的过程中发挥了积极作用，因为他们预先意识到了失控的城市化进程可能产生的弊端。对他们而言，这关系到保护高质量的乡村遗产，不能让其成为经济发展的牺牲品。面对这样丰富的遗产传承，如何保持其持续性，不让其陷入模仿或俗气的怪圈则是一个问题，或者说，如何在不断发展的城市中实现精神状态的延续……

在未模仿传统建筑的情况下，这个福拉尔贝格学派逐渐建立起自己的风格。他们首先创造出了一种欧洲的可持续发展模式，开始关注建筑行为对环境所产生的影响。在当时，生态准则在法国还处于空想阶段，对于喜爱夺目的建筑以及壮观风格的人们来说，则会感到失望。因为在这里，重要的不是美学效果，而是方案本身，以合理的方式来设计功能是其出发点。

该地区的历史发展以木材工业为基础，是当地重要的收入来源和支柱产业，对于建筑行业相关的手工匠人来说至关重要。即使在当代，建筑师可以有多种建筑材料可选的情况下，木材依然是首选。此前一个名为Une provocation constructive—Architecture contemporaine au Vorarlberg（《建设的挑战—福拉尔贝格州的当代建筑》）的巡回展览展出后，这些优秀的建筑方式在欧洲得到推广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这些方式已成为广受欢迎并令人向往的典范。

福拉尔贝格州由6个地区组成，其中就包括布雷根茨沃尔德，这里冬季降雪量充沛。在康斯坦茨湖附近，不带有任何炫耀性质的建筑占据了主导地位。然而，如同福拉尔贝格州的其他地方，首先吸引旅行者注意力的是大自然。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，你都无法忽视这一点。这里光彩四射，华美壮丽，令人印缘深刻，其风景不亚于那些美丽的明信片。湛蓝的天空、无边无际的绿色植被、白雪皑皑的山额和纯净的空气构成了一个无边无际的背景，随处都可让人惊叹。

地方特色和当代文化

布雷根茨沃尔德的城市化程度不高，农业是其主要特色。三段式的高山牧场作业（山谷、山腰和高海拔地带）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入了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联合国科教文组织还挑选了本地区的手工匠人，以 Werkraum Bregenzerwald 协会和合作社的名义进行登记造册，以发扬、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。在安德尔斯布赫（Andelsbuch），有一个展示这些独特宝贵技能的平台。瑞士建筑大师 Peter Zumthor 设计的 Werkraumhaus（手工艺之家）于 2013 年开放，其目标并不是宣传当地的工艺技能，而是通过鼓励年轻人设立职业志向，让这些传统技能得以延续。对于确保该地区的历史延续发展来说，这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。布雷根茨沃尔德地区的建筑成功地将传统与现代融为一体，并因此闻名。随处可见的木材资源是这一切的基础。通过不断改进技术和工艺，工匠们掌握了罕见的技术诀窍和专业知识，了解了富有生命力、在阳光和雨水下不断变化的建筑材料。

建筑结合了地区特色和当代风格，因此可以让人在不同时代之间、以及寻常与特殊之间游走。在这里，许多建筑屡获殊荣。最伟大的名字都在这里留下了印记，而当地的事务所则成就了这里日常建筑的出色质量，质量不佳的建筑很少见。能源效率和可持续性也包含在计划之中，例如可再生能源，这里的使用率远远高于平均水平。

在布雷根茨沃尔德，归属感是相当强烈的。虽然年轻人别无选择，只能离开家乡去求学，但是学成归来的人也不在少数。通过支持以自然为导向的生活方式以及强烈的环保意识，这片土地回应了当前的愿景。在疫情爆发之前，该地区就已经重新关注本地的消费活动。长期以来，有机和负责任的耕作活动早已常态化。在这里，每 2 万平方米饲养 3 头奶牛，河水完全可以直接饮用……在奥村（Au Village），通过利用生物质能采暖，每年可以节省 55万升燃油。奥村的村长还创建了 Barockbaumeister Museum 博物馆，让人们有机会欣赏到 17世纪 和 18 世纪布雷根茨沃尔德建造大师设计的巴洛克风格建筑遗产。这种古老和现代的结合甚至也通过美食表现出来，很多厨师正在重温古老的产品和传统食谱。在酒店业，同样也有着双重选择，这已经成为当地的一种标志。

以建筑为切入点

在福拉尔贝格州，特别是在布雷根茨沃尔德地区，建筑为探索这个美丽的地区提供了指引，这里一切都以吸引游客为主要目的。为此，该地区还推出了各种各样的工具，特别是精心设计的旅行指南，方便游客去探索那些分散的游览地。多恩比恩（Dornbirn）是该州的经济中心，也是布雷根茨沃尔德最重要的城市之一。许多福拉尔贝格学派的标志性建筑集中于此，例如 Dietrich Untertrifaller 事务所设计的市立图书馆（Stadtbibliothek，2019 年）以及 Marte.Marte Architekten 事务所设计的特殊教育中心（2011 年）。

这里还是福拉尔贝格建筑学院（Vorarlberger Architektur Institut）的所在地，也就是为人熟知的 VAI。今年，该学院将迎来 25 周年庆。在地区发展的过程中，该学院发挥了决定性作用。在一些更远的地方，则拥有以不同的视角获得意想不到的体验的机会。在东部约 20 公里处，乘坐 Seilbahn Bezau 缆车可来到 Sonderdach 山上的 Baumgarten 车站，这里的优美景观令人难以置信。站在此处，视线可以一直延伸到康斯坦茨湖（Constance Lake）。借此机会，还可以参观山顶的 Theodul 礼拜堂，其由 Andreas Cukrowicz 和 Anton Nachbaur-Sturm 于 2008 年建造。再往北一点，克伦巴赫（Krumbach）的 Bus：Stop 项目成果则展现在眼前，该项目开始于 2014 年，共包含 7 个公交站点，不少建筑大家参与其中，重新诠释平日司空见惯的公交车站。

在克伦巴赫文化协会的邀请下，Ensamble Studio（西班牙）、De Vylder Vinck Taillieu 事务所（比利时）、Rintala Eggertsson Architects 事务所（挪威）、Alexander Brodsky（俄罗斯）、Smiljan Radic （智利）、藤本状介 （Sou Fujimoto，日本）和王澍 （中国）一起设计了这些微型建筑。每个人都选择了一位当地的合作伙伴共同完成自己的项目。在克伦巴赫，当地著名的建筑师 Bernardo Bader 还设计了 Salgenreute 礼拜堂（2016 年），建筑整体为石材和木制结构。在距离这里10几公里的地方，是一条令人惊喜的徒步旅行线路 Georunde Rindberg，这里则是它的出发点。这是一条环形步道，包含了 13 个艺术装置，讲述着 1999 年 5 月发生的山体滑坡灾害，这个自然灾害在人们心中留下了巨大的伤痕。这条线路向人们提供了一种感官、艺术和建筑方面的体验，可以亲身感受到海拔差异。

绕道前往布雷根茨（Bregenz）

与其名字暗示的内容相反，福拉尔贝格州的首府布雷根茨并不属于布雷根茨沃尔德地区，而是归属于博登湖—福拉尔贝格州（Bodensee-Vorarlberg）。然而，如果你错过了这个位于康斯坦茨湖畔、拥有 3万居民的美丽小镇，将会非常遗憾。1997 年，Peter Zumthor 在一个要求严苛的艺术项目的支持下，完成了布雷根茨美术馆（Kunsthaus Bregenz，KUB）项目，这也成为他的杰作之一。该美术馆呈现出极简主义的设计风格，透过其玻璃立方体结构可以看到内部的混凝土。美术馆的设计富有激进色彩，反射着湖水的光芒，并吸收天空中变幻莫测的色彩，有时甚至会融入50种不同色调所呈现的灰色当中。

在旁边，Cukrowicz Nachbaur Architekten 事务所于 2007 年建造完成的福拉尔贝格博物馆（Vorarlberg Museum）讲述着这个地区的历史，博物馆内有一个隐秘的房间，可以俯瞰康斯坦茨湖令人惊叹的全景。在布雷根茨，每年夏天都会举办布雷根茨音乐节（Bregenzer Festspiele），蔚为壮观的舞台布景闻名于世，这也是在此旅行的另一个吸引点。一个专门为音乐节设计的临时舞台搭建在了布雷根茨港（Hafen Bregenz）的港区。在上一届音乐节，舞台犹如一张安放在水面上的巨大纸张，2023 年将继续沿用这种设计。普契尼的歌剧《蝴蝶夫人》将会使用这个布景，其音乐声也将再次在广阔的水面上回响。这是前来探索这座城市、去湖中戏水的最完美理由。之后，还可以前往布雷根茨沃尔德的山区，探索大大小小的建筑瑰宝。

布雷根茨沃尔德 旅行指南